于这些证据不够真实,他臆断错了?我从没有看见过他的工作发生错误,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,我想或者可能因为他的自信力太了,把一个平淡的问题反而看成一个极复杂极离破的疑案,以致一误再误?可是回过来一想,这些证据又是我亲所见的,他的推断的理由我也听见过的。再看一看这一连串的破怪事实,虽然其中有的是无关重要的,可是全都指明了同一方向。我不得不承认,纵然就是福尔斯的理解真是错误了,这案本也必定是异乎寻常的费解。
下午三钟时,铃声大作,楼下有命令式的声谈话,没有想到上来的不是别人,竟是埃瑟尔尼·琼斯先生。可是他的态度和以前绝不相同了,他已经不象在上诺伍德那样暴、架十足和以常识专家自居了,他在谦虚之外还有些自惭。
他:“您好,先生,您好!听说福尔斯先生去了。”
“是的,我不知他几时可以回来。请等一等好不好?请坐,一支我们的雪茄烟好吗?”
“谢谢,请赏我一支。"他说时用红绸巾轻轻地揩拭他的上额。
“敬您一杯加苏打的威士忌酒好吗?”
“好吧,半杯就够了。到这时候天气还是这般的,我心绪又是这样的烦,您还记得我对这诺伍德案的理解吗?”
“我记得您说过一次。”
“咳,我现在对于这个案又不得不加以重新考虑了。我本已地把舒尔托先生兜在网里了,可是,咳,先生,半里他又从网里溜了去。他证明了一个无法推翻的事实——他自从离开他哥哥以后始终有人和他在一起,所以这个从暗门屋内的人就不会是他了。这个案实在难破,我在警署的威望亦发生了动摇,我很希望得到些帮助。”
我:“咱们谁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啊。”
他很肯定地说:“先生,您的朋友歇洛克·福尔斯先生真是一位非凡的人。他是人所不及的。我看见过他所经历的许多桩案,没有一桩不被他清楚的。他使用的方法变化无穷,当然有时也失之过急,可是整个地来说,他是可以成为一个最有本领的警官的。不怕人笑话,我真是望尘莫及。今早我接到了他的一封电报,从里面可以知,对于舒尔托这个案,他已经有了新的发现。这就是那封电报。”
他从衣袋里把电报拿来给了我。这封电报是十二钟从白杨镇发的,电文说:“请立刻到贝克街去。假若我还没有回来,请等候。我已寻到舒尔托案匪徒的踪迹。如果你愿意看到本案的结束,今晚可和我同去。”
我:“这封电报的语气很是令人兴。他必定是把已断的线索接上了。”
琼斯很得意地说:“啊,这么说来他也有时搞错的。我们侦查的能手也常常走错路呢。这次也可能是空喜一场,可是我们警察的责任是不能叫任何机会错过去的。现在有人叫门,也许是他回来了。”
传来一阵沉重的上楼的脚步声,息的声音很重,说明这个人呼困难;中间稍停了一两次,好象他上楼梯很费起力似的。最后他走屋来,他的容貌和我们所听见的声音是符合的。一个老人,穿着一手的衣服,外面着大衣,纽扣一直扣到颈间。他弯着腰,两颤抖,气得很痛苦。他手拄一的木,两肩不断耸动,好象呼很吃力。他的面目,除了一双闪烁的睛以外,只有白的眉和灰的髭须,其余全被他的围巾遮盖住了。整个地看来,他象是一个年事已、景况潦倒而令人尊敬的航海家。
我问:“朋友,有什么事吗?”
他用老年人所特有的习惯,慢条斯理地向四周看了看。